陌尘

虐情爱好者(?

关于NPC患了精神疾病(艾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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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艾尔】创伤后应激障碍

  

在艾尔的从警生涯中,有过一次“失败”的任务。

那次任务的代价,远比扣薪、降职等处分来得严重许多--“失败”回馈给艾尔的,是无数个夜里挥之不去的梦魇,在黑暗里将他彷徨的内心一点一点蚕食。尽管那次任务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。

那是许多年前的夏天。

  

夏日阳光明媚,只是在平静的庄园里,却有种诡谲的气氛笼罩在每一位居民身上。  

连续几天,摩尔时报都在大规模报道近日频发的种种异象,诸如盘旋在西边天际多日的红色云彩,阳光牧场里集体暴动的小动物,还有各地渔场骤然上升的水位。只是,没有人愿意多花时间细究原因,只是各自过活。  

后来,大卫研发的通讯地动仪传送一则地震预警到庄园警署,并且特意提醒震源发生于摩尔拉雅雪山,艾尔一接到讯息,即刻抽调部分警力前往待命,以求最大程度保全雪山居民的安危。  

几日之后,庄园果然发生大规模的地震,所幸摩尔城堡城区受灾不大,他便将城区的管制任务交给手下一位小队长,另外带上一批人马前往雪山支援。  

雪山脚下被大片崩塌的白雪覆盖,又偏偏居住着最多居民,搜救小队在废墟中忙碌半天,救出的居民却寥寥无几。废墟四周充斥着失去至亲者的哭嚎、伤患的痛苦哀叫,还有幼子嘤嘤的啜泣声。  

即使那些令人悲怆的哀哭从未停歇,但是周遭救护人员高喊着“OHCA”的声音却持续宣告着有更多生命即将在这场灾难中逝去。艾尔强迫自己忽略掉那些痛心疾首的悲剧,在场上指挥若定,直到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妇带着满身的伤跪倒在他面前。

“艾尔警官……我的孩子、我的孩子还压在废墟里!”  

“这位女士,救护人员正加紧脚步进行抢救,还请您耐心等待。”艾尔说道。 

然而,眼前这位随时可能失去孩子的母亲显然听不进去:“我知道他在哪儿,求求您……求求您去救救他!他只有三岁,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……”  

少妇在艾尔面前很卑微,卑微得连用带着血污的双手拉住艾尔衣角求助都做不到。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向艾尔磕头,任其他员警苦苦安抚都仿若未闻。  

“罢了,我去为这位女士寻找孩子,你暂时替我指挥一下这里。”艾尔向身边的员警吩咐道,在少妇连连的道谢下来到另一片地域。

 

“艾尔警官!”远远的,艾尔就看见汤米神色匆匆地向他跑来。 

“太好了艾尔警官,有件事让我特别为难,还请您做个定夺!”汤米说着,还没喘过气就接着道:“刚才我和伙计们正在移除掉落物,结果在一个横梁下发现有一个孩子和一位警察同时被压在底下。” 

“他们两个里头,不管救了谁都势必会让另一个死亡,您看是要救同僚,还是要救孩子?”  

少妇闻言,沿着汤米的视线看向横梁,忽然瘫软地跪倒在地:“那是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  

只能二选一……艾尔恨透了灾难的无情,他随着汤米的脚步来到横梁之前,年仅三岁的孩子早已不堪重负昏厥过去,只剩另一头的同僚还强撑着一口气。  

“学、长……”那位同僚气若游丝,面对艾尔的时候却还是极力保持微笑:“另一边……还有一位孩子……长得很可爱……” 

“是我、没用……想救他却救不到……”在长时间的负重下,即使平时训练有素的警察也不免体力耗尽,说起话来都显得艰苦:“请你……救救他……”  

艾尔听对方这样一说,原本还留有一丝冷静的心底忽然纠结万分,他看了一眼远处哭嚎不止的少妇,又看了一眼在梁柱压迫下痛苦蹙起眉头的同僚,突然有种想逃离的冲动。  

不过,那位同僚仍是微笑:“学长……等等梁柱搬起时……你可别看我。”  

“我死掉的模样,必然丑陋万分……”

“我可不想……死了还要给你加上心理阴影啊……”  

此时的艾尔面对他,实在很想像从前在警署那样对他骂一声“闭嘴”,可是,看着自己故友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受梁柱加压死去,他只觉得喉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掐着,即使想要痛哭一场也无处发泄。  

此后,每天每夜,那个面对死亡仍玩世不恭的家伙一次又一次闯入他的梦里,在横梁压迫下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打趣他,再用带着释然与安详的眼神望着他,然后留下一具带着余温的尸身,回以他如影随形的噩梦,好似不甘心就那么被他遗忘--尽管他在临死前告诉艾尔,自己不想为他留下心理阴影。

  

转眼又是几个寒暑,艾尔始终留在警署为大家服务。只是每回面对火警、地震、风灾,只要有房屋坍塌的情形,他总是浑身发颤,不自觉地退避三舍,尽管他明白自己对救灾行动的重要性。 

这天,搜救队伍又在摩尔拉雅雪山协助风灾救援,艾尔捧着酒杯坐在窗边,遥遥望着高耸的雪山。 

他很想帮忙,可是为什么,他总是在那大片大片的废墟中看见那双安详而令人恐惧的眼眸?  

“你不要再喝了。”就在他仰起头试图再次以酒压抑内心的恐惧时,你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夺去酒杯。 

他早已喝得酩酊大醉,用迷茫的黑色眼瞳看着你,忽然倾身将你拥住:“是我没用……想救却……救不了他……”  

终日饱受失眠所苦,此时倚靠在你怀中的肩膀触碰起来消瘦许多,你不忍心,只是用指尖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发丝无声安抚。  

他悄悄的把泪水往你的衣服一蹭:“会不会有一天你遇上危险,我也没能……救下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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